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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還是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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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三點,雪漸漸的停了。

覆習完一科又一科的課本內容和筆記,阮悠伸了個懶腰,合上本子蓋上筆帽,去窗臺看屋外的雪景。

蘭臨市冬天的氣溫在零度上下徘徊,這會子室內的開了熱空調,外邊的溫度低於五度,玻璃窗戶上面,聚集了一層薄薄的水霧,將白茫茫的一片暈染成一幅水墨畫。

阮悠趴著欣賞了一遍,擡起手指在玻璃上寫了一串字母,又畫了個愛心。

越行昭捧著茶杯回來,望見阮悠在寫寫畫畫,放慢腳步走到桌邊,擱下茶杯,悄無聲息的靠近她:“什麽意思?”

阮悠手指一滑,眼睛沒眨的低了低下巴:“聖誕快樂的意思。”

她收回手,抹了抹指尖,退開兩步挪到左邊的書架旁。

書架很高,一眼望去,裏面放的書有厚重的歷史感。阮悠一排排的看過去,目光四下游移,最終在一本書前停住。

“這裏竟然有法語版的《巴黎聖母院》!”阮悠有些激動的回頭詢問越行昭,“我可以拿出來看看嗎?”

越行昭慢悠悠的走過去,身體前傾,右手高高的壓在書架上:“叫聲好哥哥,就讓你看。”

一瞬間,久遠的記憶湧上阮悠的腦海。

同樣是在覆習,同樣是在書架前,同樣是這個姿勢,唯一不同的是,關系變了。

她瞇眼一笑,舌尖下意識的舔了舔唇:“我好看嗎?”

越行昭垂眸,從頭到腳的打量懷裏的小姑娘。

小姑娘今天穿了紅色的小鬥篷,纖細筆直的雙腿被襪子包裹住,膝上三公分隱藏在深藍色的格子短裙中,一雙小皮靴上掛著流蘇,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,像是能晃到人心裏去。

單看這些,會覺得是一個萌系的小姑娘,往上看過那張精致深邃的臉,特別是塗了櫻花色唇彩的唇瓣,會覺得是個混血的大美女,兩相結合,既清純又妖媚。

眼下,這個小姑娘嬌嬌悄悄的說著做著勾人的話和事,幾乎是立刻,越行昭就瞇緊了雙眼。

他盯住水潤潤的唇瓣,喉間滾出灼熱的吐息,嗓音帶了幾分沙啞:“好看。”

阮悠眼一翹,手指抵住堅實的胸膛畫圈圈:“那我都讓你看了這麽久,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啊?”

越行昭:“比如?”

“比如讓我看書。”她戳了戳胸口,笑的一臉得意,“而且你今天,得聽我的。”

得意過頭的後果,是被緊緊的壓到書架上。阮悠只來得及撐住書架,便覺眼前一閃,沈沈的低喘聲在頸窩蔓延開。

她心跳一緊,手指彎曲間,悶悶的帶笑的嗓音從頸窩傳到耳邊:“那就先預支明天的。”

阮悠蒙了一下,沒消化完這句話的意思,所有未出口的話被堵在了嘴裏。

飽滿的唇細密的摩挲,分明是溫溫涼涼的觸感,阮悠卻感覺出了火熱的能燙到心裏的溫度。

突然的,她笑了一聲,低低的嗓音逸出唇縫。

越行昭後撤了一點:“很開心?”

“沒有啊,”阮悠舉起手指抵住他的唇,輕輕的按壓,“就是覺得,這裏好像有點燙,是不是發燒了啊?”

越行昭呼吸下沈,低低的吐出兩個字:“阮悠。”

阮悠脖子一縮,幹笑道:“那個,我去看看外面有沒有退燒藥。”

一說完,她用全力推開越行昭,還不忘拿了書,典型的點了火就跑。

沒跑出書房,剛到門板後面,整個人被壓住了。

“不用那麽麻煩,有現成的退燒藥。”

退燒藥三個字,帶了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
阮悠脖子微僵,下巴被握住掰到右側,嘴裏再也說不出話來了。

低低的幾聲嗚咽過後,厚厚的法語書掉落到地板上。

“嘭”的一下,又重又沈。

阮悠發誓,她以後再也不要膽肥的撩越行昭了,撩人一時爽,事後慘兮兮。

被狠狠的欺負了一遍又一遍,期間還割地賠款的叫了好幾聲好哥哥,到嘴巴快麻了,才被放過。

一脫離桎梏,阮悠軟著腿滑坐到地板上,如一條脫離水源的魚,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,整張小臉因為缺氧而通紅通紅的,艷若桃花。

越行昭喉嚨一緊,根本沒消下去的火又燎原了。

他蹲下身:“想不想再來一次。”

阮悠本能的搖著頭後退,卻忘了自己是在門後邊,剛挪了一步,後腦勺撞到門板上。

“好痛。”她輕呼一聲,小手揉上被撞疼的地方,大大的眼裏泛著盈盈水光,模樣十分可憐。

越行昭好氣又好笑,擡起手掌捧住圓溜溜的後腦勺,指尖輕柔的撫摸:“等期末過了,得給你加訓,才親了十分鐘就不行了,以後要怎麽辦?”

阮悠撇撇嘴,小聲嘟囔:“十分鐘還不夠長哦!明明是你自己肺活量太變態了好不好。”

“我變態?”越行昭低下頭,五指摁住阮悠的後腦勺,“要不要試試真正的變態是什麽樣子?”

“不要不要不要!”阮悠快速的搖頭,跟個撥浪鼓似的,大概是真被欺負了,求饒的話脫口而出,“哥哥你最好了!”

越行昭眸色發沈,手掌制住小姑娘亂動的腦袋,用力按向肩膀:“別說話,別動。”

簡簡單單的兩個詞,像是被砂紙磨過,又沙又啞,性感中透著不易察覺的危險。

阮悠繃緊身體,不由得將呼吸放慢再放慢,很聽話的別說是動了,連眼睛都不敢眨。

過了不知道是幾分鐘還是幾十分鐘,久到阮悠腿快要沒知覺了,她忍不住很輕的戳了越行昭一下:“我腿麻了。”

軟綿綿甜糯糯的嗓音,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,輕飄飄的躥入越行昭的肌膚,發甜發熱。

他閉了閉眼,壓下心頭的燥意,穿過小姑娘的細腰和腿窩,將人抱起來。

“慢點慢點。”阮悠忍不了那股像是螞蟻在爬的麻癢感,白生生的小臉皺成小包子,兩條細細的眉頭緊緊的蹙起,“難受。”

越行昭偏頭看向阮悠略微僵硬的腳,邁大步子,穩穩的把她放進沙發裏。

他松開手臂,屈膝下蹲,托住腳掌按住一處穴位壓了幾下:“好點了嗎?”

阮悠慢慢的活動腳趾,感覺到麻癢之意散去,如釋重負般的點點頭,沒緩兩秒,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,雙腳踩到地面。

越行昭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,看到掉在地板上的書後,立刻了然:“我去拿。”

阮悠曲起雙腿縮進沙發裏,抱著膝蓋,下巴擱在上面,眼睛跟著越行昭的身影移動。

單從外形上來說,越行昭的條件是真好,滿分十分可以打九點九分。

一張漂亮的臉,狹長的眼睛淡漠不失柔和,下顎線帶了幾分硬朗。

兩者完美的中和在一起,是萬中無一,覆制不出來的那種。

許是從小受過很多訓練,他的身形單薄卻不瘦弱,貼合褲管的兩條大長腿一步步踩在地板上,非常的穩健。

阮悠眼睛不眨一下的看著那兩條長腿走進書房裏,然後曲成窄窄長長的V字型,只一秒又恢覆筆直。

一小截褲腿因為蹲過的關系稍微上卷了些,露出底下紋路分明的肌理,白的發光。

這麽直楞楞的盯著,盯到面前降下一片陰影,阮悠眨了下眼,緩緩的擡起頭。

視線裏,越行昭頎長的身軀堪堪擋住了壁燈,整個人被淺金色的碎光包圍住,耀眼的像是夜空中最絢爛的,不會燃盡的煙火。

阮悠抿唇一笑,站起身抱住他。

越行昭有片刻的怔然。

只半秒,他回抱住阮悠,手臂上的力道一點點的加緊。

幾個小時後,堆積在道路上的新雪消融了大半。

阮悠戴好卡通風的手套,和越行昭踏上回學校的路。

跟早上來的時候略有不同,這會兒,阮悠的包裏多了本《巴黎聖母院》。

挺厚實的幾百頁紙張和典藏版加厚的封皮,將包包撐的凸了起來,有些超負荷了。

阮悠調整了幾次都不見好,幹脆把書本單獨捧在手裏。

借著路燈看了幾眼封皮,她側擡臉問越行昭:“我把這本書借到宿舍看,真的沒關系嗎?”

就算是朋友的哥哥,又是男朋友熟識的人,沒經過允許帶走人家的東西,是不太好的。

越行昭擺手:“這類的書是他為了塞滿書架隨便買的,不會看。”

阮悠想起書架裏好幾排不同類型的書,略感吃驚:“隨便買就是典藏版的書。”

越行昭:“他錢多的沒地花。”

阮悠翻到背面看價格。

“……”

還真是錢多到沒地花。

對男人的認知又多了一分,加上之前的,阮悠在心裏默默地總結了一番。

各種古怪的正常的習慣拼湊起來,配上男人那張臉,她覺得,這樣一個人,應該非常的特別。但也只是想想,想過了,就收了思緒。

不再糾結書的問題,阮悠跟著越行昭緩步走過一排行道樹,路過飾品店時,耳邊響起阮志杭說的手套很醜的話。

她放慢腳步,唇角揚起促狹的弧度:“上次爸爸來學校看我的時候,看到我手上的手套了。”

越行昭腳步一頓,跟著慢下來:“嗯,然後呢?”

阮悠學著阮志杭的口氣說:“這個手套太醜了,不僅醜還幼稚,買手套的人眼光不行。”

話才說完,一陣風吹過,樹葉被吹的簌簌作響。

待響聲停止,越行昭不徐不疾的道:“爸說的對,我眼光不好。”

阮悠眼一睜大,剛想說你亂叫什麽,又聽到越行昭說:“我所有的眼光全用在你身上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捧緊書,不受控制的彎了彎眼,眉心被春風吹過似的甜。

花了多於平常幾分鐘的時間進宿舍樓,阮悠步伐輕快的踏上一級級的臺階,小皮靴上的流蘇都染上了喜色,晃的更加歡快。

一路晃到宿舍門口,阮悠叩了三下門。等了一分鐘沒人來開,她又敲了三下,還是沒人來開,她低下頭,拿出包裏的鑰匙,開鎖進屋。

宿舍裏一片黑暗,沒有人在,阮悠掛好鎖開燈,這才記起早上出門前,舒妤說過的不留門。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,她們兩個是出去了。

阮悠沒做多想,掛好鎖給越行昭發了消息說自己到了。

男生宿舍內,越行昭收到消息,回了個知道了過去,放下手機,轉動椅子看拆快遞的三人組。

趙吳剛撕掉快遞的包裝,滿面紅光的打開紙箱子,探頭一看,紅光變青紫光了。

史小天和丁澍見狀,低頭去看,然後臉歪了。

越行昭很平靜的開口:“買太多了,送你們。”

“無恥!”趙吳剛一臉憤怒,“沒臉沒皮!”

史小天:“我是個單身的寶寶啊!為什麽要這樣對我!”

丁澍最淡定:“以後還是能用的。”

氣氛緩和了些。

誰知越行昭又加了兩句。

“提前送你們的脫單禮物。”

“希望畢業前你們能用得上。”

三人組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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